面試之二 Hou Kong Middle School

學校特色

由於我同老公都要返工，所以在報考學校時，會率先考慮到該校是否有相應配套設施，如午膳，午睡，督課，托管等。（唔好以為係理所當然，實情係過半數學校都無，令家長也相當苦惱）。我地儘可能都唔想幫襯校外的私人補習中心，雖然佢地都有供應上述服務，但質量是沒有保證的，聽人講好多時都係腸仔魚蛋，甚至鼓油撈飯，有選擇既話都唔捨得俾自己個仔咁樣。還有地區性問題，儘可能都唔想搭校車，並非出於過份保護，而係實在太多負面新聞，有小朋友落車時校車未停定，導致撞花塊臉，留下永久傷㾗；又試過有小朋友被遺留車內，6小時後才在停車場被路人甲發現，非常驚險。總之就是一千萬個不放心。

這是澳門規模最大的學校，澳門第一面五星紅旗也在此升起。有別於西式天主教學校，它是親中學校，跟祖國關係密切，即俗稱的「紅底學校」。校方體恤勞動階層父母，校內有完善配套服務，費用廉宜，完全唔駛煩。

面試過程

面試時間好靚係10:30am。我地在校門外等左一陣，進內又再等多一陣，準時先上樓入課室考試。

課室裡有六張枱，我同瞕瞕隨機坐在第三張，但就只有兩位老師，亦即係話，我地將會係第三組被in的。

每張枱的玩具都不同，邊玩邊等。我地戈張係煮飯仔，瞕瞕都ok有興趣，我地玩呀玩玩左好耐。我覺得時間過得很慢，第一，二張枱in左十幾分鐘都未完。其他枱的小朋友嚷著要離開，我都驚瞕瞕係咁，但好在佢又唔怕。

終於等到我地。老師同我核對準考編號，瞕瞕身上也有一個相同的編號貼紙，佢醒目地告訴老師，佢都係呢個編號的，哈哈。

老師循例問瞕瞕叫咩名，男仔定女仔，瞕瞕都有正常地回答佢。老師又從袋子中拿出三張圖卡，問佢是甚麼。都很容易，分別是雨傘，貓和橙。然後老師就問「媽咪個鼻喺邊，你個嘴喺邊」，瞕瞕指俾佢睇。老師又問「咁個頭喺邊呀」，瞕瞕大概是聽錯了「膊頭喺邊」，於是指住自己的膊頭。老師反問「係咩，乜膊頭喺呢度架咩？」

可能瞕瞕以為老師窒佢，開始扁嘴，擰轉面。老師𨍭問題，叫瞕瞕「拍手掌」。瞕瞕死都唔肯。

我心想：這下完了。

氣氛有點尷尬。老師打圓場，隨手在枱上抽出一本書，說「媽咪講故事吧」。個故事係說一隻驢子，每日都會煮一鍋美味的粥。小狗吃了高興得汪汪叫，小貓吃了高興得咪咪叫，小老鼠吃了高興得吱吱叫。。。可能情節太簡單，瞕瞕好似唔係幾想聽咁。我即刻執生，叫瞕瞕留意小豬的腳「咦？點解佢無腳趾既？？（因為是豬蹄）」瞕瞕果真仔細看去了，我總算順利地講完個故事。

老師等我地講完故事，便叫瞕瞕行出來，走去課室另一邊，跟住地下的曲線貼紙，像九曲橋軌跡那樣行。瞕瞕聞言便飛快地行了一遍。老師又叫佢雙腳跳進地下一個圓圈圖案內，佢都爽快地做了。

然後我地in完了，但仍要等埋第五，六張枱的in完才可以一起離開。哇，又要等？我又繼續擔心了，難道是考驗小朋友的耐性嗎？我同瞕瞕睇枱面上的其他書打發時間，幸好佢由始至終都沒有不耐煩扭計要離開。

最後老師要小朋友一起在門口排隊，每個人派一粒棉花糖，我估係考佢地的紀律和禮貌，瞕瞕當然都有遵守秩序和說多謝，佢仲熱情地說「bye bye! 我地下次再見丫～」希望佢會為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呢。

考試結果

Accepted

好開心第二間學校就是正取。之前第一間failed左時老公已對個仔無晒信心，即使我同佢講呢間十拿九穩，佢都係半信半疑。起碼有一間肯定收，個心定晒。

報考人數900，名額150個，錄取率是6分之1。

面試之一 Pui Ching Middle School

為了避嫌，全部學校皆以外文名字表示。

學校特色

澳門最有名望的學校，也是距離我家最近的學校。學校擁有一流的校園環境，教學設施與優良師資隊伍，還有延展課程包括校內午膳，午睡，督課，托管服務，即使學校放長假，都有人幫你「湊」。當然學費也貴，不過如果考到我都唔計較呢d了。我經常話，要俾最好既野瞕瞕。其實我最欣賞的是，佢名校得黎並唔谷，幼稚園三年和小學頭三年都以啟蒙為主，因為學校深信，當佢地的啟發教育一到位，到時自然讀到書，學到野。這跟我的理念是一致的。

面試過程

面試時間安排得好靚係11:30am。點名後，10個小朋友一組，由一位家長陪同，搭𨋢上樓。

𨋢入面有個小朋友，人仔細細卻很風趣。佢深呼吸了一口氣，說「定d黎，唔駛驚～」令人忍俊不禁。但係佢一講完就吐了一督口水落地，嚇得他媽媽花容失色，忙於善後。Oh no, 我都唔知點解會有d咁既行為。

一出𨋢就是一個playground，有不同設施供小朋友玩，但這些並不是warm up活動，而係計緊分。

瞕瞕一眼就睇中了playmat上的EVA積木，在我善意提醒下，佢都乖乖地除鞋上playmat玩。玩左5分鐘佢話唔玩，我叫佢自己著返對鞋再睇下有d咩玩。（聽人講，唔除鞋上playmat, 玩完又唔著返對鞋，或者要家長幫忙著，會扣好多分）

佢行左去間玩具屋度，見裡面有兩個小朋友玩緊，就禮貌地問佢地「可以可以一齊玩呀？」但當然無人理佢啦，這年紀的小朋友都是各玩各而已。間玩具屋其實係個廚房玩具，瞕瞕炒左粟米和橙俾我食，仲話好多煙呀，媽咪你唔好伸手埋黎小心熱親你之類。。。隔離有Miss觀察住我地的活動，mark緊分。現場每一個角落都有工作人員計緊分。

有個小朋友一直好扭計，哭得聲嘶力竭地在碌地沙，阿媽嘗試抱返起佢，但佢一巴巴地打阿媽。阿媽又喝返佢：「你打夠未呀？！」這樣的鬧劇只是少數，大部分小朋友都好乖好優秀的。

Playground 玩左十分鐘都唔夠，就叫我地入課室面試。瞕瞕一聽到叫佢，就即刻放低手中玩具，出奇地順從與配合。佢表現好好，在我心目中是100分。

在課室門口，有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師彎低身對瞕瞕說「小朋友早晨」，瞕瞕回應「老師你好」。然後老師就拖住瞕瞕的小手，帶佢去課室的一角進行單獨面試。而我則被指示去課室的另一邊進行家長面談。我個位置是完全看不到瞕瞕搞緊乜的。

我被問到三個問題：

1）點解想考我地間學校？

2）如果小朋友在外跟人發生爭執，你會點處理？

3）你係咪得一個獨生小朋友？平時邊個照顧佢，在家做d乜？放假又去邊度做d乜？

d問題我都有準備過既，事實上，我都係照真相作答。

至於瞕瞕則被考到穿珠仔，被問及珠仔的顏色，形狀和數量。被吩咐爬過一塊地墊，拿起地墊盡頭的一個蘋果交給媽媽。最後老師送左一個猴子手偶俾佢，我估係考佢識唔識講多謝。

瞕瞕話老師讚佢好叻，考小朋友的內容是瞕瞕事後告訴我的。

就這樣考完了，老公話佢在樓下等左成半個鐘。點解我都唔覺得有咁耐，好似夢境一場，好唔真實。

考試結果

Rejected, no waiting list

有少少失落，因為呢間係首選。但又未至於話好驚訝，難道你唔中六合彩會感到驚訝嗎？畢竟競爭者眾，聞說有成2000人報名，名額只有160個。取錄率係20分之1不到。考唔到都好正常姐。

入院照MRI（下）

2月2日這一天，我請了假同瞕瞕入院做檢查。

朝早9點在公關處報到後，竟一直等到11點才安排到床位。

最細碼戈套衫，對瞕瞕來說仍然很大，衫袖和褲腳都捲起了3至4圈。

幸好山頂兒科是有個遊戲室的，否則時間都不知道怎樣過。

在遊戲室認識了一位小朋友，跟瞕瞕差不多年紀。他很特別，沒見到他的父母，一直都只有越南工人陪住，他是先天姆指不能伸張，連手術過程都係由醫生向越南工人講解。

越南工人主動跟我閒聊，說小朋友的父母各自認識了新歡，一拍兩散，連仔女也不要了，小朋友家中還有嫲嫲，親生哥哥姐姐。

真係好慘喎。

個小朋友留意到我同瞕瞕之間的互動，大概是被這種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母愛吸引住，竟然走了過來痴住我，要我陪佢玩，玩得投入時仲脫口叫我媽咪。

當瞕瞕又走過來找我時，想不到小朋友呷醋推開佢，要霸住我，唔俾瞕瞕同我玩。

-____-......

好在瞕瞕本身充滿安全感又獨立，佢並不介意個小朋友的舉動，在我引導之下，可以三個人一齊玩。

越南工人算係咁，獨力照顧一個老人家，三個小朋友，都未走佬。佢話最辛苦的時候，係個小朋友剛出世，佢要「前面抱一個，後面揹一個，單手又拖住一個」，每日仲要送返學，煮飯。。。佢完全係因為唔忍心丟低戈三個可憐的小朋友，所以先唔走。

咁好既工人你話邊度搵？聽到我都眼濕濕T.T

我覺得瞕瞕是個幸運的孩子，整個成長過程中，他都可以盡情享用父母對他毫無保留的愛，他根本無需要擔心父母會突然不負任地消失。沒有顧慮而無憂地成長，是我和老公對個仔最大的心願。

講返檢查戈度。明明約左中午，但實則又唔知要等到幾點。食又唔俾食，訓又唔俾訓，話要等到瞕瞕饑睏交迫，再服用安眠藥，才會有最佳效果云云。

等到4，5點，遊戲室都要關門了，終於叫我地個名。

姑娘俾左枝用針筒裝住既安眠藥我，我又俾瞕瞕自己食，佢食完就想行去垃圾筒丟左枝針筒。

此刻姑娘忽然尖叫起來，佢話枝安眠藥快則一分鐘不到就會生效，驚佢未行到垃圾筒已經訓低左，嚇得我即刻衝過去抱起瞕瞕。

隨後一個好心的工友拿了張毯子過來讓我給瞕瞕裹上，說外邊天氣寒冷，一切準備就緒，可以落去檢查了。果然，穿過平台花園時，極冷只有4至7度，哇，要結冰了><~

我橫抱著瞕瞕坐在檢查室外的長椅上等待。我輕輕地哼著兒歌，他竭力想睜開眼睛望我，但最後不敵睡意乖乖地睡去。看著懷中安睡的小男孩，有多久沒這樣抱過他了？應該要追溯到嬰兒時期吧。瞕瞕扯起鼻鼾，睡得很沈，不知怎地，我默然生出了一種傷感。

由服下安眠藥直至生效，大約20分鐘。

我按照指示，將瞕瞕安放在「太空艙」中，然後我自已也戴上了隔音耳罩，檢查準備開始了。檢驗師將一個東西交到我手中，說是「救命鐘」，如果過程中瞕瞕突然醒了掙扎，必須讓他知道馬上終止。噢，瞕瞕請你暫且不要醒來，但願過程一切順利。

接著機器開始運作，在長達三十分鐘的低鳴聲和叮叮咚咚聲嚮中，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。。。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歷過，你永遠不會明白那種感受。

好不容易完成了，我感到腿站得很酸，意志也非常疲憊，好像過了一個世紀。我無論如何小心翼翼地把瞕瞕抱下來，他還是急不及待醒來了。這頑強的小傢伙，人家可以昏迷半天的藥物，在他身上的作用還不到一小時。

離開檢查室前，我瞄了電腦中的掃瞄結果一眼，似乎沒有任何問題。檢驗師也說，他同樣看不出有甚麼問題，反問我甚麼事來做腦掃瞄。。。謝天謝地（雙手合十）

回到睡房後，姑娘要我地留低觀察一兩個小時，沒有異樣才可離去。

傍晚7點，我地落山了。接觸到外面冰冷的空氣，精神為之一振。原來塔石廣場仲搞緊個花市，好多新奇野睇，瞕瞕好開心，好興奮地四圍走。

入院照MRI（上）

因為心情受到某事影響，所以停左幾個月寫blog。

事緣於瞕瞕一歲左右，原應前囟門完全閉合的時候（俗稱腦筍要生埋），他非但未閉合，而且還好像是沒有閉合過的樣子。頭頂軟林林，加上他頭髮稀疏，肉眼也可清晰地見到頭皮下的血管跳動，觸目驚心。

就此事分別在鏡湖醫院霍英東大樓，和私家診所問過醫生。前者話要做個智商之類的評估，後者就懷疑缺鈣。咁事實瞕瞕又係較遲先識行，所以一直給予鈣水補充。

時至兩歲開始有進展，瞕瞕頭頂正中軟弱的部位逐漸向前縮小，範圍由5cm縮減至2，3cm。雖然足足比同齡小朋友慢了一年，但亦幸而有這樣的進展，不然的話我應該一早忍唔住自己過左香港follow up。

不過這樣的進展仍然是緩慢的，頭頂始終有個「氹」，氹下面就是膊動的血管，無遮無檔，使我們經常都擔心他意外受傷，尤如一個計時炸彈。出於保護心態，我們會限制瞕瞕做一些攀爬動作，致使他的大肌肉發展多少受限於此。

到了兩歲半那次兒童保健，衛生中心的醫生認為瞕瞕體格和智能正常，排除了營養不良和發展遲緩因素，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，遂在紀錄中remark了「遺傳性家族性前囟門閉合晚」，看看有甚麼可以幫助我們。

一個月後，我們按排期上山頂醫院兒科做評估，內容主要是心智方面。原因是前囟門閉合早晚會影響腦的發育，腦的發育又會影響智商，智商最終會影響人的一生。這種說法跟當初鏡湖醫院既醫生係一樣的。

三個醫生一齊做評估，其中一個我認得係澳門ADHD協會的顧問，所以一上來就循住該方向為瞕瞕做評估。。。正當他問完我三條問題，諸如「平時有沒有眼神接觸」「有沒有很嚴重的固執行為？」「會沈迷於連續轉動的東西，such as 車輪，風扇嗎？」另一位醫生就打斷了他：「得喇，夠喇，佢唔係啊(ADHA)」

另一位醫生問瞕瞕：「小朋友你叫咩名？」「你喺邊度返學？」「盞燈喺邊？個燈制又喺邊？」「你今朝食左咩早餐？」「你隻手咩事要痴膠布？」瞕瞕都有答佢。

接著個醫生讓瞕瞕玩枱面上的玩具，瞕瞕看見圓的就擰，方的就按，洞洞的就摳，有毛毛的就摸，細細粒的就撿。。。醫生又拿出一本布書，指著上面的犀牛，問佢是甚麼動物。瞕瞕未見過犀牛，說是河馬。醫生更正佢是犀牛。瞕瞕說：「但係我覺得似一隻河馬喎。」其實又真係似的，因為隻犀牛係卡通版，圓圓地，隻角畫得好短唔覺有角。

醫生面露讚賞之色，說對於一個兩歲七個月的小朋友來說，可以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，懂得使用「但是」這樣的連詞，還有這種思辯能力，可見語言發展良好。進一步了解之下，發現瞕瞕原來更會使用「因為」「如果」「而且」「或者」等等的連詞，再搭上語氣助詞「喎」「囉」「架」。。。組合出再複雜的意思。

在問與答，答與談之間，醫生問我：「太太，你知道别的同齡小朋友都在講些甚麼嗎？同齡中無幾多個可以好似你個小朋友咁樣講野。佢的程度約為3至4歲，估計advanced 了半年至一年。」

其實瞕瞕是個混合發展的小朋友，很早就會說話，卻很遲才識行，根據我的描述，醫生評估佢的大肌肉發展是mild delay。不過這次評估是以智力為主，所以即使大肌肉發展有少少遲，亦非他們關心的範疇，也不會有甚麼意見。

接近一小時的評估結果是瞕瞕的智能沒有問題，甚至超前。咁究竟係咩問題導致腦筍未生埋呢？終極檢查就是MRI（核磁共振），亦即腦斷層掃瞄。醫生如實相告恐怕是有腦腫瘤或其他不良組織阻礙腦筍生埋，需要排除這個可能性，於是寫紙排期在兩個月後照MRI。

我覺得係無事既，唔會焦急到要即刻book第二度即刻要知結果，但兩個月的等待滋味又哪會好受。

在等待的日子中，跟別人提到這件事，幾乎所有人第一個反應都係問我：「你點知佢腦筍未生埋？我又點知我戈個腦筍生埋未？會唔會我戈個腦筍都未生埋ga？我驚我個保健醫生求求其睇漏左，我應該要帶佢去邊度檢查好d...thx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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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也有同樣疑問，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是不必擔憂的，因為瞕瞕的case是萬中無一，在他這個年紀腦筍還未生埋的可能性是0.0001%。

（未完待續）

PS. 大頭瞕瞕